歼-8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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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复健ing

【殓先】For something

#09-15日发表为合志所作的文章

#温馨向小甜饼,全员离开庄园开启新生活的背景 6k+

 @希翼灵光 当时还有因此获得灵感写下短打



For   something

 

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卡尔受邀来到了友人新开的酒馆。

虽然庄园里的那场游戏早已过去许多时日,可他们在游戏中不断攀增的情谊并没有因为游戏的消失而丧失热度,相反,因为他们恰巧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彼此相互照料,倒也没有生出嫌隙。

虽然说这次邀请突然,但卡尔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依旧按着平时的习惯爽快赴约。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他?”

伊索没想到威廉会提起这个事情,一时间被友人的话逼到沉思。他低下头,皱起眉努力想着,不自觉用指尖敲着木制的靠椅。

哒,哒——有下没有一下的敲击声响在白日空荡荡的酒馆里,像是投掷于纸张上的黑墨,印进伊索的头脑,渲染出那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可,他确实想不起来更多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因为那场弥散血腥味道的比赛?不是。是那个欢快热闹的舞会?不对。是之前记不起时日的初次见面?怎么会。

“难道是——?!“

“你猜?”

藏于口罩下的唇角牵扯薄薄的布料跌起微小的弧度,让坐在对面满脸费解的威廉一时间惊讶地忘记吐槽,呆呆地看着他昔日寡言冷漠的队友此时眼里积蓄着不可描述的温和。

“猜?我怎么知道你们这种闷骚心里在想些什么。“回过神的威廉来嫌恶地甩开头,对友人这样吊胃口的回答摆出大大的不满

“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你要真闲得无聊我倒是可以跟你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姑且听听。“

……

那是初春的一个黎明。窗外融雪的水滑过树叶,柔和的阳光照进窗边,摇曳的春风轻轻吹过身边,滋润久病初愈的可怜病人。

“感觉怎么样,卡尔?”

“嗯——”

熟悉的声音让已经昏睡多日的卡尔有了意识。于是重回生机的病人从浅浅的睡梦中迷糊着张开眼睛,想要探寻那声音的源头。可耀眼的光芒对久不见光的眼球实在过于刺激,迫使他不自觉地眨起眼睛,泌出些许泪珠遮盖在白茫茫一片的光景里。

“别勉强睁开眼睛,艾米丽小姐说你还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完全。”

他听到衣物摩擦产生的悉悉索索声,可眼前像是被覆了一层毛玻璃,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轻缓的移动,并向脸颊愈发靠拢。

“辛苦了,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赢得比赛。”

略微粗糙的触感贴上脸颊,让卡尔感觉大脑陷入一阵恍惚,身体也因此变得轻飘飘的。是对方伸过来的手指,温热轻柔,小心地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给予重新清晰起来的视野。犹如轻微漂浮的鹅毛划过肌肤,又像是小猫的爪子挠过心间,带来一阵难耐的瘙痒。

“……克拉克先生?”卡尔犹豫着,将这个单词从口中拼凑而出,语气里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我,卡尔。”那人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就像他用来守护队友的技能,总让人不自觉地安下心去。

 

想继续与他的交谈,可该从哪里说起呢……

 

卡尔庆幸身上的绷带裹得到处都是,让自己可以放心地红起脸,专心思索接下来应该如何接上的话语。

“萨贝塔他们都还好吗?”

“他们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也还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还向我问你的情况。”

“抱歉,之前我提前被淘汰了,没有给你们帮上太多的忙,拖了后腿……”

“不会,你当时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没有你留下的道具,我们可能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

……

然后,然后还要该说些什么?

 

卡尔看着这个作为队友,同样也是他暗恋对象的男人,忽地发觉今天的伊莱与平日有些不同。卡尔仔细想着,望着伊莱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有些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是他难得摘下兜帽与眼罩的缘故。

他印象里偷偷记下过伊莱兜帽下的模样,却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将对方的模样如此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是一头栗色的微卷短发,刻有繁复花纹的白嫩脸颊,以及普普通通却又给人亲切感觉的柔和五官。而深埋在记忆里的那双仿若星空般闪耀的眸子,此刻温温柔柔将他的身形完整罩在那方小小的天地里,像是他迷失在一片星海无法自拔。

 

卡尔看不懂伊莱的神情,也早已无心于此时尴尬的状况。他被伊莱大概是无意的举动打乱了阵脚,逼他假装是为了看风景而将视线移向窗外,尽量不去理会那双让他失神的迷离目光。

窗外是冰雪融化的明朗景象。初春斑驳不堪的树枝生出新绿的嫩芽,接着阳光的抚慰,在枝头苒苒生辉,展露无与伦比的生机。

春天,这是第几个春天来着?

卡尔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庄园,又是什么时候习惯了这样残酷无情的厮杀。庄园里的任何一人都只是日复又一日的重复着猜忌与算计的行为,任四季交替回环,记录下他们战斗的无尽岁月。

思绪飘向远方,脑海中是那场与伊莱并肩作战的战斗。

一切都在紧张的进行,无论监管者还是求生者都为这场战斗折磨到身心疲惫。从一开始人类的顺风局势,又到监管者力挽狂澜的致命攻击,直到开门战前最后一次救人,不容差错的关头,却因高度紧张的队友一次小小失误而走向崩坏。

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场面也因此陷入混乱,即使是心经百战的队友,在此刻也无法忍受地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作为漩涡中心的卡尔望着报幕牌上自己代表危险的红色圆圈,心如死灰。

“都是我的错……抱歉,抱歉,如果我牺牲就好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我的错,我的失误,抱歉,我很抱歉……”

那是令人绝望的处境,无论是谁都已经筋疲力尽。劳神过度的先知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被血红洗刷的入殓师。伊莱望着他血肉模糊的背脊,选择静静蹲下身靠过去,小心地将他濒临崩溃的队友搂在怀里。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一切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机会取得胜利,大家也都还没有放弃。萨贝塔已经为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相信我,我们能赢。”

有鲜血从开裂的伤口上滴落,在冰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弥散腥臭的血味。可那其中包含的温度高过彼此颤抖的身体,在流淌间滑过冰冷的躯壳,点燃了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的灯火。

“还有赢的机会吗……”卡尔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因劳神过度而不断有鲜血从口鼻喷涌而出,却依旧坚持着小声安慰他的伊莱,眼里终于重回了一点光亮。

“是的,我们在即将到来的未来里会一同脱险。”伊莱用那双带茧的纤细手指划过他挂着泪珠的脸颊,留下一道滑稽的血痕,不禁勾起唇角。

那是迫不得已的谎言,也是真挚的鼓励,更是扎进心里的一根绿色的藤条,成为了当时卡尔得以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重拾起信心的二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对方的身体,清理彼此的伤口,也抹去对方的阴霾,将自己残存的温暖和信念与对方分享,直到勾臂向前,互相搀扶着,重回到光明的天地。

……

监管者进行干扰的攻击无情地打在卡尔早已遍布伤痕的身上,意识也在昏迷前的短暂挣扎里愈发灰暗。但手中的化妆箱依旧被他切实地握在掌心里,一如面前棺材中的人形,如此深刻的印在他身体的记忆里,直到昏迷前最后一刻,入殓完成,棺材里是沉睡的人形是那个先知——伊莱·克拉克的模样,卡尔这才松了口气,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不省人事。

在他苏醒以后大概会被队友在心里取笑吧。无论谁躲在地下室中独自哭泣也好,还是在生命的紧要关头给同一个队友入殓两次这样“舍已为人”的行为,庄园里的各位都只是不过都看破不说破,任当事人自行解决而已。

 

“克拉克先生。”

“怎么了?”

没来由的,卡尔直起身,一脸郑重的看着坐在病床旁有些惊讶但保持温和笑容的伊莱。

“我……“未等开口,卡尔的眼前突然被一道过于绚烂的光芒刺痛,令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目光与那道光线交汇,定睛,原来打扰他表白的是伊莱一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小巧精致的钻石戒指。

“算了,其实没什么……”脑海中回想起的忌惮之事让卡尔突然没了生气,却又不能发作,只好恹恹地缩回被褥中去。

伊莱疑惑地歪歪头,察觉到那双灰色的眼眸突然从明亮变得黯淡,又看看自己曾被注视的双手,于是了然了缘由,一时间也陷入沉默,但停顿并没有多久,他又抬起头,憋红脸深吸一口气,费了很大的勇气才张开了口。

“其实我……”

与平常一样的声音,却透露着来自源头的隐隐不安感。

“并不……“

卡尔闻声惊讶抬起头,眼睛里是闪着光亮的卑微期许。他的神经都陷入格外紧张的状态,抽搐着,叫嚣着,怀着无与伦比的喜悦,却又有些退缩,怕下一秒会有末日到来。

可忽然有一阵狂风吹进来,扬起白色的帘幕阻挡在二人之间,也吞噬了伊莱接下来说出口的那几个单词。

在纷飞的窗帘之间,他看到伊莱那双唇开开合合,颤抖着,拼凑出音节。

“我——“

他究竟说了什么?

卡尔挣扎着直起身,想靠近一些,让那烦人的烈风消停下去,好让他分辨出伊莱的口型。可惜一切来得太突然,又离去得那么迅速,最终都被呼呼风声遮掩了痕迹,成为模糊不清的回忆。

而当狂风息止,卡尔得以喊出声想要确认伊莱究竟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身着长袍的神秘青年是为了应承庄园主曾经许下的承诺,比他们先行一步离开了这座庄园。

 

“不是,这就完了?你们这搞得,还真是尴尬。不过毕竟人家那可是心肝宝贝未婚妻,要放普通人身上还真是比不过。”威廉满脸可惜地抱起手臂,发出一阵夸张的唏嘘,复又摆回刚刚正经的架势,悄悄靠到伊索的耳边:“那你说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他?“

卡尔转过头,鄙夷地将威廉那张不嫌事大的臭脸推远,又觉得心里郁闷,于是伸手,咕咚一口便将手边的啤酒尽饮下肚:“感情这种东西又不能说没就没,更何况我对他的感情早就根深蒂固了。“

看到他原本苍白的眼角染了红色,威廉心里暗叫不对,赶忙搂过卡尔的肩膀好生安抚起来:“卡尔别难过,伊——不是,我一好兄弟怎么会是普通人对不对,你别慌,我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补救这个事情的。“

“现在他一定已经和未婚妻开开心心步入殿堂,有什么能补救的?威廉你别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可以随便糊弄,我就是个胆小鬼,为什么不早一点跟他告白呢!呜、呜呜……“

“哎,你别哭啊!我都说了有补救机会的,你现在闹成这样我该怎么办?“

威廉一时间汗颜,看着自己陷入耍酒疯模式的好兄弟表示手足无措,只好像隐匿多时的酒馆后台投去请求支援的可怜巴巴目光:“奈布,你快把伊莱放出来让他管管他的宝贝男友啊,本来搞得好好的惊喜都没了气氛——“

“切,要不是你瞎搞一通,勾起人家伤心的回忆,不然哪来这么多事情?“

“我这不是想让伊索能多高兴高兴吗……“

“得了吧你。“

“我怎么就不行了,啊?!奈布我要跟你好好理论一下,我一开始做得多好,不过是出了点小插曲而已……“

“呵。”

“你——!”

“好了,你们别闹了。”

……

 

“卡尔,还好吗?“

曾经以为再不会出现的熟悉声音此刻又一次在耳边回响,卡尔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入了魔怔。

为什么那时候不做出一点改变呢,如果有勇气提出来,会不会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可是已经没有给他周旋的余地。自那次比赛的结束,一直到恢复完全。他们都终于获得离开庄园的许可,得以带着自己曾来到庄园的心愿安稳返回故土,卡尔也自那次离别后再没有了关于伊莱的消息。

他以为只要不想就不会再苦恼这样的问题。可哪怕是梦也好,当那许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又一次清晰地在耳边回荡的时候,泪水便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满溢而出,倾泻下那些在时间的积淀中无处排解的酸涩感情。

要说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可哪里又有什么明确的理由。不过是因为几声简单的安慰,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以及那个印刻在脑海中的,为了掩护虚弱的队友而坚毅向前,瘦弱却伟岸的身影,都在那个严冬的日子,不经意闯进孤独者闭塞多日的心房,成为他短暂的时光里为数不多的一次悸动。直到那次在地下室中的邂逅,令人安心的话语,温暖的体温,轻柔虚幻的微笑……都让一切再无可以挽回的余地。

“为什么我要喜欢上你呢,伊莱……“

醉酒的男子伏在案上,接着混淆不清的神智将绝不敢暴露的言语尽数吐露。他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细数着自己与暗恋者曾经的种种,毫无保留地将满腔热情一并呼出,忘记了羞涩与桎梏。

而他身边那个本以为不存在的人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挂着温和的笑容,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拂去卡尔脸上滑下的泪珠。直到这个醉酒的宝贝男友终于说了个爽快,这才俯下身去,在那张微醺的脸庞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着。“




For   nothing

 

其实伊莱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卡尔。

非要准确的说明一个时机,那大概是伊莱坐在狂欢之椅上的时候。无数黑色的无机质粘液将他包裹吞噬,仿若掉进一片虚无之境,即使沉稳如他也陷入慌乱。可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令人新奇的光明。

他不会忘记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通往逃生大门的宽广大道同前方向他伸出手的青年一起闯进他的眼中。

伊莱知道卡尔的一些故事,也知道他绝不是可以用普通标准衡量评价的“好人”。而模糊的记忆会美化当时的场景,让他对景象产生一定的偏差。可至少,握在手中的温度是真实的,用来倚靠的身体也是宽广结实的。他刚刚经历让人身心疲惫的战斗,实在太累了,只能强撑着身子以不让自己在并不太熟识的队友面前出了洋相。

“如果累了就休息会儿,很快就到了。”声音从头顶闷闷地传来,是充满冷漠的语调,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让伊莱因此不由自主地放下心去,连客套的道谢都还没说出口,便歪头倒在对方怀里沉沉睡去……

这感情大概可能就像是习惯了独自生长、正不断前行的生物终于在前方的道路上找到了想要托付一生的宝物。

记得他的宝物曾有些灰心,说自己没有那么好,不值得被托付,劝伊莱尽早离开。可伊莱却依旧执着地靠过去,将这这份温情独自占有,心里偷偷笑话它是个傻瓜。

 

自那次酒馆的见面后,他们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情侣。

二人在一起的时光平淡温馨,即使是简简单单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也依旧觉得有滋有味。虽然也会因为一些琐事发生口角冲突,却也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即使有,最后也只能是伊莱无奈地承担下“惨痛的后果“。

伊莱一开始对情侣之间身体的契合程度,情感上的联系疏密这种说法是不感冒的,毕竟在他看来,那样被名为感情包裹的事物总是太过虚无,如果没有办法与理想重合,便会造成无端的悲伤。

所以当他涨红了脸颊对同样郁结的卡尔高声理论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两人也会有这种“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搞笑事情发生。

 

“所以印象最深刻的……那种事吗?“

伊莱对友人兴趣盎然的目光发出苦笑,歪头想着与卡尔相处的种种,又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关于争吵的原因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当时气急了他们像两头野兽般嘶吼着露出尖锐的獠牙,各占在一方坚持着自己的道理,在温度逐渐升高的房间里释放胸腔无法抑制的复杂思绪,谁都不愿意先选择让步。这明明该是剑拔弩张,令人格外紧张的局面。可到了最后,争吵的风向标被不知名的怪风吹得歪到天际,反应过来时才发觉究竟谁对谁错早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与其这样无营养的文字攻击,还是来一点肢体触碰要实际很多。

于是情欲与愤怒混淆的争斗在焦灼的对峙中一触即发。

伊莱嫌弃周身过高的热度,迷迷糊糊地撇开头,望着镜面上二人囚在黑色牢笼里纠缠紧密的影子发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伊莱想着,不禁笑了起来,抬起手鼓励般地揉搓着对方毛绒绒的灰色短发,心里怒火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满足与安心感。

卡尔将他簪在怀里,在耳边反复唠叨着无尽的爱意,一遍又一遍,伴着湿腻的吻印进伊莱的每一寸肌肤里,描摹他身上斑驳的红色印记,不给他丝毫喘息的余地。

“我爱你,伊索。“伊莱双手捧着卡尔的脸庞,亲昵着发出暖暖的吐息。

“我也爱你。”卡尔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细细吻他纤细修长的手指。那只曾让人耿耿于怀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换了束缚,现在盘踞在那里的新人已经是一枚与他指上款式相同的对戒。

 

“能告诉我你回去后发生了些什么吗?”

伊莱不能免疫那在耳边响起的温柔吐息,只好一边任卡尔玩闹一边思索着张开了口。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那种时候回到故乡。庄园主的传送真是充满了恶意,明明是好容易开口将心里积蓄的感情吐露完整,抬头时便已经不是熟悉的场景。

伊莱有些迷茫地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情复杂。

卡尔,格秋,村里的同伴……

无数的思绪涌上心头,令他不禁皱起眉头,苦恼地揉着额头,以拿出气力来整理这些短暂时间里蹦出的烦心事情。

 

“伊、伊莱,真的是你吗?”

他记忆中的景象并没有过多的变化,熟悉的村庄,淳朴的族人,以及他亲爱的姑娘。

在这片熟悉的草原上,伊莱看到了那个曾让自己思慕无数日夜的女子——格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庄园里经历了多少岁月,但至少曾经心爱的恋人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受岁月太多摧残,他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

“好久不见,你现在还好?”

伊莱赶忙从草堆上直起身,露出习惯性温和的笑容,遮掩内心复杂的思绪。

 

伊莱被格秋邀请到家里做客,聊了很多关于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从那里离开后会经历什么,而那些事情也确实不出意料地发生在了眼前。可心里盛放着另外的事情,也就没有了惹人烦恼的思绪。

伊莱静静看着格秋露出幸福的笑容,略显愧疚与羞涩地向他说了很多,有关于故乡,关于族人,以及关于她和她丈夫的事情,内心并没有太多波澜,只是挂着平静的笑容,淡淡地说着祝福的话语。

“那个……虽然你跟我说你并不介意,但我还是要说,很抱歉……”

“不,格秋,你真的不需要道歉,是我让你等了太久,你的选择没有错。”

表情是冷漠疏远,话语是客套平静,过去热烈的感情早已燃成灰烬,余下的,是连情感也说不上的一些属于记忆的细小玩物。

伊莱看着格秋,一颦一笑都印在他的眼里,可思绪却早已飘远,飘向他曾经发誓离开后就再不愿回去的地方。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有着灰色的短发,精致的面容,总是挂着一脸冷漠,又寡言至极的青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去感到惊讶,身上的伤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当时有没有听清我说过的那些话,即使没听到也没有关系,那么就去再次找到他,再跟他说一遍就好……

伊莱想着,嘴角不自觉勾起柔和的笑容。

“嗯,我知道的,伊莱,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格秋看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用明说,心思缜密的姑娘已经知道,自己曾钟爱的男子已经在他的旅途里找到了可以并肩前行的爱人。

“承你吉言,我会的。”

 

“所以戒指呢?”

“哈?!”伊莱没想到卡尔居然依旧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一时间哭笑不得:“那枚戒指现在在卧室抽屉的盒子里了。”

“哦……”语气是不甘心的。

“亲爱的,我还有工作要赶,就不闹了?”

伊莱拍拍卡尔勒在腰上的胳膊,象征性服软地发出轻柔的示意。

“我困了,你今天陪我早点睡,明天再继续写。”

“等等,伊索!你别——把手拿开,摸哪呢?!”

说归说,可该做的还是会做,更何况是发生在二人吵架之后,卡尔更不会放过难得与伊莱亲密的机会,而伊莱,在这种事情上只能感慨自己为什么总是没办法抗得过固执又深情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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